作家马建在时代周刊上发表作品:香港曾是我的避风港,现在它的自由遭到威胁。周刊为此配发了一张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照片。
马健的早期作品,非常有争议,我小时候在文学期刊上读过他的名作:亮出你的舌苔或者空空荡荡。不仅对那些奇异的西藏故事感到震惊,更加是对意识流的叙事手法而着迷。
马建在香港期间住在南丫岛,这是一个充满野趣的离岛,位于港岛之南,是周润发长大的地方。地处僻静,人迹稀少。向北隔海能够望见港岛南端的数码港。
香港曾经也是我的避风港,十余年前我换工作到香港,着实交了不少朋友,每天傍晚在怡和大厦和年轻的同事们喝啤酒,驻港的朋友们更是隔三岔五就要聚餐,回到内地之后,翻墙总是不便,哥们儿联系就少了。
香港逛街和行山最是适宜,几乎行遍香港的大街小巷,记得在太平山道上看到有警示“毒狗狂徒”,笑傻了,也曾去南丫岛漫游吃海鲜,在沙滩边的酒吧里闲坐。酒吧的老板是一对来自德国和马来的情侣,客人不多,大把的时间花在浅滩上戏水。凑热闹的时候,去看赛马,有一注竟然赢了99倍。最喜欢的海边是Stanley赤柱,海边的小乐队永远欢快。最喜欢的书店是铜锣湾时代广场对面的人民书店,这里有卖内地买不到的政治书籍。最喜欢的甜品店是许留山,后来逐渐在大陆开了分店,不那么稀罕,也似乎没那么有兴致去吃了。
就在我在香港的那一段时间里,香港开始七一大游行,50万人上街抗议基本法第23条立法不公。后来又游行反对假普选,要求真普选,再后来是雨伞运动,现在又是反送中运动。反23条立法的时候,还有民选的政府官员能够发出与北京不同的声音,现在已经没有了。香港人的政治境遇是每况愈下的。
基本法里答应的普选遥遥无期。政改用功能界别的方式,把议席给了企业代表,这些人往往在内地有利益关系,比较容易受到北京的控制。建制派40%的选票,控制了超过60%的议席,民主派有60%的选票,却只占有40%的议席。这种计票方式,非常类似于法国大革命之前的三级会议,教廷和贵族占两票,平民百姓占一票。
然后很多很多的教训,包括民选议员被剥夺资格,香港书商被绑架到大陆,旺角小贩被并力救助。群众都已经意识到了,单个的人没有能力保卫自己的权力。长期的不公平引来长期的抗争,香港人唯有组织起来才能保卫自己。
幸好,香港居民还有游行的权力,虽然警察以交通秩序,防止暴力之类的法律所阻挠,但是基本权力是不能被下位法律所侵夺的。社会问题本来就很少有一刀切的答案,所以呢,先辈们建立了一系列的原则,这些原则就是:一,允许每个人发表言论。二,进行集体投票决策。三,允许结成一个社团来从事政治活动。四,允许游行集会。最终制定了宪法或基本法来捍卫这些原则。
香港就是缺个永远正确的领导,所以才闹事,如果有个永远正确的领导,大家不用动脑筋了,就跟着他就行了。
反送中的诉求细节相比对这些原则的侵害,并不那么重要。香港人有权游行,对游行的阻挠激起更多人员的参与。最终变成了抗议警察的暴力,捍卫自己的集会权利的大游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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